Vikk:

痛觉残留

[Aragorn/Legolas]

“万幸弗罗多一切都好。为了这场战役我们已经牺牲太多了。”离开满是霍比特人嬉闹声的房间，阿拉贡小心的关上门跟上精灵的脚步。

“死去的战士不会被遗忘，埃斯特尔。惨烈的牺牲显得安定的生活更加难能可贵。”莱格拉斯说，“你的人民勤劳坚韧，我可以看到刚铎未来的繁荣。”

 

他们走过一排长长的阶梯，在大战后刚铎人民忙碌着重建家园的时刻，白城深处幽暗寂静。残阳伴随着蝉鸣透过树叶在两人身上打下阴影。

 

“你会帮助我吗？你会留下吗？”阿拉贡突然问。

 

他的精灵脚步一顿，转头看着他。

人类注视着那双熟悉的蓝眼睛，试图解读莱格拉斯的想法。却只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
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反而从内到外都被精灵看了个透。       

 

“我会帮助你，阿拉贡。但我不能留下。”精灵说，“我会带族人退守幽暗密林，帮助你保护刚铎。”

 

 

中庭白树枝杈微微摇曳，几片落花片刻后便不知坠到白城何处。

 

“我族永远是刚铎忠实的盟友。”

莱格拉斯伸手，一朵纯白在他掌心再度盛开。

 

 

加冕仪式上。

阿拉贡看着他的精灵向他走来，他停下脚步。等待着莱格拉斯。

他突然想起漫长旅途中，每一次自己都是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，他什么也不用说，然后精灵脸上的笑意就越放越大，用他惊人的敏捷迅速来到自己身边。

 

而此时阳光庇护着战后的米纳斯提里斯，庇护着它在保卫战役中失去亲人和住所却依旧坚强的人民。

战役留下的创伤无法抹去。但他们心怀希望。

刚铎的王已归来。笼罩白城的阴霾已散去。白树欣欣向荣。

 

甘道夫告诉他，一切正在慢慢好起来，甚至正变得更好。

而精灵一如当初那样走近了他。

这不奇怪，莱格拉斯给他的从来都是最好。

 

阿拉贡伸出手搭上精灵的肩。手指留恋着那些他熟悉的金发。

精灵身后是他的忠诚的族人，而人类心里明白他们的旅途中没有幽暗密林的王子，只有追随他的战士莱格拉斯。

精灵的手指在他的肩头紧了紧。

在这之前人类设想过无数次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对他的精灵说些什么。

然而真正面对莱格拉斯时，他发现任凭自己心里早已暗潮汹涌，情绪相互碰撞到他搭着精灵肩膀的那只手都在颤抖，却只能向他忠诚的朋友说一句谢谢。

 

莱格拉斯在加冕后的第二天启程。持续晴朗了几天的米纳斯提里斯今天却一片雾霭。

他拥抱阿尔温，在她的面颊印上一个吻。给她祝福。

他又坐在台阶上和金雳斗嘴，最后矮人却突然走过去用胡子蹭了蹭他的脸。

他挥别熟识故交。

最后他带领一行人策马离开，穿过在他和族人帮助下已经修复完好的一道道关卡，卫兵低头向精灵族表达最高的敬意。

阿拉贡看着那抹金色在簇拥下疾风一般穿过白城的街道，最后冲出城门。

白树飞花乱了阿拉贡的视线。但他还是看到精灵没有回头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帕兰诺平原上。

 

 

他想起那天莱格拉斯对他说的话。

 

“你不会，也不能割舍阿尔温。”

“那不是我爱的埃斯特尔会做的事。”

 

 

 

阿拉贡手指倏然收紧，木质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
他觉得疼。但他知道他会习惯。

 

今天还只是莱格拉斯离开的第一天。